2016年4月16日 星期六

(二創)【ST XII (S/K)】 Indeterminism 42

  事實證明,我的運氣還是好得很。

  跟麥考伊提起上岸假期後沒幾天,我們就在航行途中,探測到一顆數據類似地球、但尚未被記錄於星圖上的星體。

  「艦長,我們已穩定在星球軌道上。」

  「謝了,蘇魯。」我朝他微笑,然後轉頭問史巴克:「目前偵測到的數據如何?」

  「直徑為13472.63公里,表面重力約為11.2,大氣組成成分極類似地球,地表水域初估佔星球表面百分之六十五的面積,陸地有大量植被,但尚未偵測到其他生命現象。」

  「繼續保持觀察。」我朝史巴克點頭,然後接通傳送室的通訊:「史考特,特遣隊的傳送準備得如何了?」

  「一切都準備就緒,只要你說出發,他們就可以立刻抵達地表。」

  「非常好。」我表揚特遣隊和傳送室人員的高效率,然後同意了傳送的啟動。

  這一次的特遣任務,主要是進行地表的環境數據、存活生命體類型的基礎調查,以及判斷這一顆星球,是否適合做為上岸假期的地點。因此,人員配置上以醫療官占多數,並由麥考伊率領調查。



  「這裡簡直完美。」麥考伊在表定完成調查、回報完整調查信息的通訊時間,傳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稱讚。「沒有親眼看到,你不會相信這裡就像仙境一樣,寧靜、青翠、悠閒,好得令你難以置信。」

  「你難得的大力稱讚,就可以讓我想像那裡有多棒了。但麥考伊,你得先回報你記錄下來的星球狀況,還有你個人對於地表狀態的專業判斷,我們才能綜合所有回報的意見,決定這顆星球適不適合做為我們上岸假期的地點。」

  「所有讀數都符合人體需求標準,空氣中沒有任何有害物質,以心靈放鬆治療的層面來看,我敢保證,這附近再也沒有比這裏更適合的地方了。」麥考伊回答。

  「我知道了,通訊結束。」

  在麥考伊之後,其他特遣隊人員也將探測儀讀數、目視觀測資料,陸續回傳至通訊台及科學站。他們的報告在與企業號探知的外圍資訊分析比對,並經過討論之後,我與所有船員都獲得了一個上岸假期。

  「史巴克,我在輪班休息的班表上沒有看到你的名字。」在即將做為第一批休假的人員、離開艦橋前,我突然覺得我或許該要邀約史巴克跟我一起休假。

  對於擁有伴侶關係的我們來說,一起休假本來就是應該的。雖然我和史巴克正在……呃,冷戰?好像也不是那麼說,但反正我們目前的相處就是不怎麼對勁。可是,就算是這樣,我還是願意做出一點嘗試,看我和他是不是換個地方、換個心情相處,那些困擾我們的問題就能得到解決或改善。

  「就我而言,沒有需要。」史巴克回答我:「對於瓦肯人來說,休息意味休止,也就是降低能量的消耗。所以到星球表面走動、使用能量,而非保存它,是違反我們邏輯的行為。」

  聽他這麼回答,我難得火熱的心完全被澆冷。

  「好吧。」我聳肩,沒理會史巴克欲言又止的神色,跟接替值班的船員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。

  當我傳送到地表,我得說,麥考伊這次可是一點都沒誇大。

  「棒極了。」我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。

  新鮮的空氣、花草、樹木,一切都是寧靜、美麗而令人覺得舒服的感受,就是史巴克不跟我來浪漫一下這一點,讓我……

  「嗶嗶嗶──」

  通訊器尖銳的吵雜聲打斷我的享受,我邊翻白眼邊拿出通訊器,接通它:「這裡是寇克。」

  「你在哪?」麥考伊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,「我不確定……是不是我們的偵測指針和探測器故障,或者我們全體探測人員都因美景而疏忽細節。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  「在這個被偵測為無任何智慧生命體與動物的星球,我剛剛看見一隻大白兔,從他背心拉出一隻金錶,聲稱他要遲到了。」

  那聽起來簡直像在說笑,「你該不會要跟我說,那隻兔子還被一個金髮小女孩跟蹤吧?」

  「事實也確實是那樣。」麥考伊的語氣有一點遲疑,「但他們在穿過一個樹叢中的洞穴之後,就不見了。」

  「或許你也太累了,老骨頭。」我指出他可能在美景之下,因自我想像而產生了一些幻覺。

  「吉姆,你應該要過來看看,看過之後你肯定不會那麼想。」麥考伊告訴我,他看到一雙很大的腳印,推測應該是他看到的大白兔的。

  如果說之前我一直覺得麥考伊在開玩笑,聽到這裡之後我終於覺得,狀況或許真的不太對勁。

  「我去看看。」我讓麥考伊在原地等我,然後接通企業號。

  透過通訊台,我指示傳送室暫時停止傳送其他成員下到地表;接著,我讓通訊台幫我召回已在地表的休假人員,並鎖定麥考伊的座標位置,指引我過去他那邊。

  在我過去的路上,史巴克呼叫我,問我發生什麼狀況,還有他是否需要下來協助。但他的語氣……聽起來就像是在要求我一定要那麼做。

  我一定得聽他的?

  才不呢。

  「只是發現一點探測上的異常。」我幾句帶過麥考伊看到的狀況,然後婉拒他的幫忙:「暫時由我和原來的特遣隊人員一起調查就好,不用多指派其他人員下來。」

  史巴克對我的決定似乎不太滿意,但我還是應付了過去。

  「嘿,老骨頭,腳印在哪?」找到麥考伊的時候,他正蹲在兩叢半身高的樹叢前方,盯著樹叢中央的縫隙猛瞧。

  「這裡面,還有後面泥徑上都有。」麥考伊站起身,往他所說的地方指:「看看,這肯定不是我產生了幻覺。」

  我靠近他指的地方,那個腳印在坑坑窪窪的泥地上,凹陷得不是特別明顯,要不是麥考伊指給我看,我或許會忽略掉它。

  「說說你的看法,吉姆。」

  「你確定不是你們之前調查的時候忽略它?這真的不是太明顯。」我走到腳印旁邊,學麥考伊剛才的姿勢蹲著,觀察它的形狀。「而且這種大小的足跡……這生物也太不尋常了,有其他人跟你一起看到你說的兔子跟女孩嗎?。」

  「跟我同行的隊員那時候在檢驗植物群,他什麼都沒看到。但吉姆,有這些腳印就證明我沒有看錯。」麥考伊撇嘴,「就算我真的看錯,也曾經忽略這腳印,你都不能否認,這星球上有一些我們沒有發現的生物──或者說是我們的偵測儀器偵測不到的生物。在這種情況下,我們根本不能在這個地方擁有上岸假期。」

  麥考伊說的沒錯。

  雖然這些腳印的擁有者,在麥考伊的說法裡聽起來是無害的,可是在能夠證明它無害之前,我的船員們根本不應該在這地方休假。

  「那就──」

  「砰!」

  當我正要叫麥考伊跟我一起追蹤腳印,調查清楚狀況時,一聲宏亮的槍響突然從我曾走來的方向傳出。

  我和麥考伊互看一眼,他將腰間的相位槍遞給我,我迅速啟用擊暈模式,警戒著往槍響的方向快跑前進。

  「砰!砰!」

  「砰!」

  響聲的出現極不規律,但好在我和麥考伊對方向的猜測沒有出錯,我們在第五聲槍響時,順利找到聲音的發源地──是契可夫。

  「你在做什麼?」我皺眉問他。

  大概是我的語氣不是那麼好,所以契可夫像是被我嚇了一跳般地、結結巴巴地說:「艦、艦長,這是……這是目標射擊。」

  「什麼?」

  我盡可能地把我的表情放鬆,好讓契可夫不要再用緊繃著神經的方式回話。

  幸好,成效不錯。

  「蘇魯先生跟我說過這個,這是一種舊時代員警專用的槍,它是由一種化學爆炸的膨脹氣體,來推動並發射鉛質子彈,大約有幾個世紀沒有被製造或使用。我剛才撿到它,這就像蘇魯先生曾說過的那樣漂亮,所以我才試著使用了一下。」契可夫真誠地解釋完後,露出擔憂的眼神問我:「這有什麼問題嗎?」

  「我還不確定,不過先給我保管吧,你在哪裡撿到的?」

  他指向我們剛經過的小徑,「就在那邊的石頭旁。」然後依依不捨地把槍遞給我。

  「確認沒有問題之後,這還是你的。」我將槍插入腰帶的空位,告訴他我沒有徹底沒收的打算。

  契可夫開心地向我道謝,「我是想把這個送給蘇魯先生,他幫助我很多,我覺得他會喜歡這個禮物。」

  「他一定會喜歡的。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不過我們現在得先追蹤一種特殊的生物,一起來吧。」

  「生物?」

  「沒錯,一種……呃,外型像是兔子,體型……」我看向麥考伊,讓他回答,畢竟只有他真正見過那隻兔子。

  麥考伊想了一下,說:「和那小女孩的身高差不多,大概就是十三、四歲的人類少女平均高度。」

  「可是偵測儀顯示這附近沒有動物存在。」契可夫表情十分困惑。

  「偵測儀也顯示,這裡沒有人工製品、沒有任何種類的力場──至少所有特遣隊成員回報的讀數資料,還有企業號探查到的情報都是這樣。可是……」我拍拍腰間那個被我暫時保管的槍,「這是個人工製品,很明顯,我們的儀器出了問題。所以我們得靠自己,追查每一個不對勁的地方,首先就是麥考伊發現的怪腳印,來吧!」

  我招呼到,沿著小徑走回剛才發現大白兔腳印的地方。

  「艦長,這裡還有鞋印。」契可夫一到定點,就指出一個我和麥考伊之前都沒發現的細節。

  麥考伊湊過去研究,「這尺寸看起來像小女孩的腳。」

  「太好了,你看到的那個小女孩也有了著落。」我完全不覺得開心。

  整個狀況似乎越來越往麻煩的方向發展,而「麻煩」這個字眼,就代表我美好的上岸假期完全泡湯!

  我忍不住歎氣。

  意料之中的,我立即接收到麥考伊充滿懷疑、猜測的眼神。

  「你跟契可夫追蹤兔子腳印,我去找那個小女孩。」我直接下達指令,省得麥考伊想東想西之後,又問些有的沒的。

  「好的,艦長。」契可夫馬上應答,並用似乎是很期待開始進行追查的表情,看著麥考伊。

  做得好!

  我在心中稱讚到,並偷偷在麥考伊看不到的角度,朝他豎起大拇指。契可夫或許不太懂我為什麼這麼做,但看到我鼓勵的手勢之後,他還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
  麥考伊最後當然沒有敵過契可夫的眼神,他只能警告般地狠瞪我一眼,接著就和契可夫一起,跟隨兔子腳趾的方向追蹤下去。

  至於我……我是很希望能偷個懶,最好是能先清空煩炸的腦袋再繼續調查。不過,我也只是想想而已,我可不是史巴克那個沒情調的傢伙,絕對沒辦法只是休息一下子,就把腦袋一堆亂七八糟的情緒都鎖起來。

  所以,為了我的美好假期,「小女孩是吧?讓我來揪出妳!」我握拳,提振起精神跟著女孩的腳印向前行。

  那對腳印並不是一直固定地走在小徑上,它有時候會踩進樹叢中,再踩到另一條路徑上。一開始跟的時候還算順利,可是越追到後頭,小徑的路面就越乾燥,小女孩踩在路面上留下的痕跡也因此變淺很多,辨識起來就越來越困難、且容易誤判。

  要找人下來協助我嗎?

  我其實還沒打算思考人選,但在想到「協助」這件事時,我就立刻想到了史巴克,並察覺到我腦袋裡和史巴克接著的那個連結,傳來一些類似於探詢的碰觸感。

  以目前的調查來說,我不是真的處於需要支援的狀況,我應該要推掉他的探詢,繼續努力調查──可是我猶豫了。

  就算我還是對他的某些行為不滿,也還在懷疑我對他來說,是否是較為重要的那一個,可是……不管碰到任何情況,我都還是會期望身邊有他存在,彷彿只要有他在我旁邊,我就能比原來還要更輕鬆地解決掉任何怪異的狀況。

  有過在一起的經歷之後,我有辦法和他分開,忍受有一天他因為投入另一個人、另一個地方的懷抱,而遠離我嗎?

  ……我不知道。

  「唉。」反正旁邊沒有其他人,我直接將心裡的鬱悶大聲哀歎出來。

  「吉姆?」

  史巴克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冒出,而我幾乎是反應過度地大跳著轉過身,擺著皺眉的嚴肅表情質問他:「你怎麼在這?我沒有讓你傳送下來。」

  我幾乎是用所有的精神在隱瞞我真正的心情──其實,看到史巴克出現的那一瞬間,我簡直開心到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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